俞冬被吓了一跳。
因为心脑血管科的病房在住院部四楼,走楼梯比搭电梯快,他这两天都是走楼梯。
手术之后,母亲昏迷了两天,昨天晚上才醒过来。和上次手术后不一样,这次她醒过来后,连话都说不清了,舌头打结,一说话就绞在一起。
她彻底的没了精神气,看起来全凭那几根针管和几台仪器维持生命。
“喂?还在吗?”姜雪伊在电话那边说。
俞冬“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却说不准自己在想什么。
反应过来才知道,他在想刚才的摔门声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忙得他神经衰弱,注意力都难以集中。
姜雪伊便继续道:“事务所已经联系上钟男旭了,他给了很多线索,关于我哥死前的一些没公开的视频,你知道吗,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我哥的日记本。”
俞冬推开沉重的逃生门,走进了一间病房,母亲皱巴巴的嘴里含着一个薄薄的管子,眼睛一斜,看见俞冬,便努力地笑了一下。
俞冬哽咽一声,回应姜雪伊:“日记本?里面写了什么?”
姜雪伊好久没说话,俞冬一手拿着电话,一边用蘸了水的棉花棒给母亲擦拭嘴唇。
许久,姜雪伊沉重地说:“我哥被性侵的全过程,每一次他都写了……”
“从第一次开始,到他死前最后一次。”
俞冬手顿住,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在母亲疑惑的目光里,他丢掉用过的棉签,认真听姜雪伊继续讲:“前几天,那个谁……你看新闻了么?”
“你说吧。”俞冬这两天都没看新闻,忙着应聘工作和母亲的病,家里花了好大一笔钱,已经没有积蓄了。他又向亲戚借了点钱,联系了房产中介,准备卖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