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这么冷,那姑娘穿得这么少却并不哆嗦,活蹦乱跳地,往俞冬身上靠。和自己比起来,一个像阳光一样,一个是地沟里的泥水。
莫丞一向来想象不出俞冬如果找了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他那么爱撒娇那么爱胡闹,如果要宠着一个女生,会不会不适应不习惯呢。
他会不会想念自己,想念自己给他的包容和爱。
莫丞一坐下来,坐在台阶上,身体一下子平静了,胃里的小兽不再翻天覆地,肝脏也没用突突突的闹脾气,喉咙里的腥味散去。
突然他就哭了,和以往不一样,他没有去克制,任凭眼泪往外涌,它们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眼睛鼻子皱起来,哭声在楼梯间上传下达,整个空旷的楼道都充盈了他的哭声。
几乎惨绝人寰。
莫丞一握拳用力垂在楼梯扶手上,扶手震动着发出“嗡”一声响。
凭什么他要死呢,凭什么他要经历这些事呢。
他意识模糊地给自己算了一下年龄,好久没过生日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岁。
算完之后,哭得更歇斯底里。
不到三十岁。
莫丞一又重重地捶着胸口,哭得喘不上气,胸口一闷,他又咳嗽起来。
他下意识捂住嘴咳嗽,声音像是被惹怒了的狂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