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得谢谢老慎同志,几年都在和自己的职业不对付,话很厉,以至于把年轻时候的气盛都气球扎眼一般漏了许多,现在听到那些,只留下默默无言的傲骨。
他都默默埋在心里,像只蛰伏的兽,做最精准的攻击,夺最不可攀之位。
打眼看见贬低时有点心跳紊乱,但接了老慎同志的电话后,他平静了。
“就是欠,”他蹭了蹭新洗干净的枕头,自言自语,“休息好了就起来干活啊……”
老慎同志的话犹在耳畔:“不搞个品牌出来,你就是混日子不上进。”
但知父莫若子的慎南行在心里帮老父亲把后话补了出来:“不搞个品牌出来,行业竞争这么快这么大,不扎根追梦都是飘的。”
慎凌壑好歹是在商圈斡旋几十年的,不是没见过眼看楼高筑宴请宾客,再眼看土崩瓦解了无痕迹的,眼下慎南行是能接单子挣钱,但以后呢?
世界瞬息万变,蛇虎扑窜,蜗居一隅总要遇到事。
要么遇到蛇被算计了,没名无实,申诉都找不到地界。
要么遇到虎被超越了,再内心不忿都只能干瞪着眼看着。
莫说慎凌壑不乐意见,慎南行自己也会不甘心。
“只有真正握在自己手上的东西,才是真实的。”多年前他和慎老同志还能促膝长谈时,慎凌壑细数了多年经历,落下这么个结论。
他一边不怎么甘心,一边在梦里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
依旧是施秘书,他接起来,晃眼看见了窗外的一片蔚蓝天空。
“小南你在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