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南行的眼睛里闪动着银河的光。

他的妈妈是个有思想的女人,陆笙阔想,慎南行最深层的性格应该像妈妈。

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山风里没有任何燥热的温度,风里有慎南行的声音:“你想什么呢?还不走?”

想你,还有你妈妈。

陆笙阔居然有点不舍得离开这里,又往后看。

慎南行在他背后站住脚:“我妈妈走的时候,特意把我叫去病房,说了很多,但大部分是身后事,小部分是我爸,让我以后不要阻拦他续弦。”

“也找我爸说了很多。”

慎南行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怎么说那些东西,然后当晚人就走了。”

陆笙阔不知道此时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有一块突然空空的。

但慎南行在笑:“那天宋姨给你说了她嫁过来后的感觉吧?其实我不是不喜欢她,也不介意多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那一刻想明白了。”

风好像开始说话,都是慎南行的声音:“人总有一天会死去,逝者安息,生者的路还很长,我们始终是个体,家庭不过时一个集中的生活模式,而自身,活这么一场,得做喜欢的事。”

慎南行觉得,陆笙阔比自己明白得早,揉他脑袋:“走了,你要是舍不得,下次再来。”

陆笙阔把那道银河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跟上了慎南行的脚步。

到公寓楼下,已经八点了,两人打算去逛一下超市,慎南行这才反应过来,陆笙阔的雪糕广告已经堆了一个区域了。

身边的人看见门口的巨大人形立牌就赶紧往回退,拉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