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见到实在的康妡,和慎南行描述得有点不一样,要更温柔一点,病态下也有很强的生命力。

让他迈不出步子离开。

他们进了病房后就再也没出来,一直到慎凌壑赶过来把人接走,慎南行不舍得和自己妈妈分开,扒拉了好一会才从康妡身上下来。

康妡用食指勾他的鼻尖:“明天再来哦,再不能哭了。”

小孩的眼睛一直红着,三步一回头。

陆笙阔跑到走廊的尽头,趴着看慎南行被拉进车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点心疼,又有点不舍。

“你还在这啊?”康妡的声音再次响起,手里拿着一颗苹果,“你也是来看家里人吗?要在医院过夜啊?”

陆笙阔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一会,越看视线越模糊,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康妡脸上的笑没了,后知后觉地“啊”了一下,表示抱歉:“我忘带小刀啦,要不要进来坐坐?陪我削苹果?”

于是他就走进了病房。

里面的东西很多,花、水果和书,也有一些日常的小物件,她好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快安成一个家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病房里只有果皮离开果肉的声音,陆笙阔闻到了苹果的香气,看它的外形就知道很脆很甜。

康妡削得不急不缓,瘦削的五指干净细腻。

她问:“生病的是你什么人啊?”

陆笙阔呼吸一滞,咬了一下嘴唇:“……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