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视线明明落在他身上,却没有焦距,只是静静看着他蹲下身,去摊开自己掌心。

没有任何排斥,像个提线木偶任由他摆布。

只是在时淮衍一心把注意力放在伤口上时,没发现少年聚焦那一瞬,看到他苍白脸色涌起的情绪。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池闻景有了片刻的清醒,灯光照在男人脸上,额前泛着冷汗,嘴唇毫无血色,那是一个人度过易感期带来的痛苦。

“衍哥哥……”

这是事情发生以来,池闻景第一次像以前那样喊出曾经亲昵的称呼,可接下去每个字,都像用尽浑身力气,声音遏制不住的颤抖:

“你放我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好不好?”

他无法再看着男人受伤,无法再看着男人下一次易感期来临时,不要命地往体内注入抑制剂,眼前这一幕他不想再看到了。

可过去的事不是一两天就能释怀,他需要时间,放下心结冷静的时间,与过去十年和解的时间。

或许只需要几天,或许是一个月,可不管多久,下次重新站在男人前面的他,一定会展开双臂,去拥抱过去和未来的幸福。

池闻景没有哭,只是看向时淮衍的眼里从渴望到祈求,那是被道德和爱情左右,想要得到解脱的挣扎。

墙钟的时间仿佛静止了,狭小的阁楼空间没了任何声音,明亮的灯光,却驱不散这一刻宛如处在黑暗中的两人。

那句话不仅夺了所有空气,更夺了男人的心跳。

时淮衍没有抬头,被镜框遮住的眼眸好像泛不起波澜的死水平静无比,跟他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