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怔了一下,刚经历一番检查身体还没缓过来,在这种情况再注入抑制剂会更加痛苦:“可以是可以,但是……”
“逸哥,我没事,今天就开始,可以吗?”池闻景看向方逸的眼里尽是执着。
方逸最怕看到这样的眼神,就像那时年少时躺在这里,治疗到一半疼得直抽搐,却还是咬牙说继续,最后几近昏厥下不来手术台。
“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方逸看着池闻景,最后劝阻的话只成了一声无奈妥协的笑:“最不听话的患者。”
也是他职业生涯中,永远无法说出拒绝的患者。
在注入之前,方逸还是忍不住提醒:“这是在你之前的抑制剂里进行加强、融入新调配,会随着治疗的深入更痛苦,身体也会发生一些变化。”
而现在特殊时期无法用麻醉,也就意味着,整个治疗不管多痛苦只能咬牙挺过去。
“好。”池闻景像是已经习惯了那种疼痛,面不改色地回道。
曾经他无数次躺在这个地方,从一开始疼到想要放弃,到最后已经麻木到当成家常便饭。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当冰冷针管再次扎入体内时,好似全身滚烫血液都被凝固住,他先是浑身发冷,整个人像赤裸着身坠入冰窟里,没等他挣扎起来,剧烈的痛瞬间袭向他。
全身如同被万蚁啃噬般,密密麻麻的疼痛把他的理智,神经,骨头一点点啃成碎片。
方逸看着难受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少年,眉头紧皱,可他没有犹豫,又继续注入第二针……
在外面等待的每一秒度日如年,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时淮衍却只等到一张家属的签字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