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过去,池闻景眼里才有焦距,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他,看着看着,眸底就凝上了水雾。
“宝贝怎么了?”这模样看得时淮衍心里一紧,他赶紧走过去四处检查池闻景哪里受了伤。
池闻景抿着唇什么话都没说,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在向时淮衍摊开手时,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掌心里,竟是一缕白色头发。
时淮衍一下就懂了,他心疼地把人搂住。
“会不会再过一个月,所有头发都变白了?”想到这个可能,池闻景更加生无可恋:“以后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怪胎了。”
不管时淮衍怎么安慰,池闻景始终难以接受自己二十三岁的年纪满头白发的样子。
接下去他每天都会发现几根,意识到拔掉不是根治办法,他开始躲在家里不出门,更是谁也不见。
自闭了几天后,这天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抱着他睡觉的男人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池闻景以为自己没睡醒看错了——因为,昔日温文儒雅的男人,那一头柔顺黑发竟变成浅灰色。
他的动静惊醒了男人,男人缓缓睁开眼。
凌厉五官搭配一席浅灰色头发,相比之前儒雅的黑发,冷冽发色最大化衬托出冷傲矜贵的气质,像孤傲不可攀的高岭之花,眼里却又像雪一般温柔。
“不习惯吗?”时淮衍看着对自己发了呆的小朋友问道。
这一声拉回池闻景的思绪,他小心地摸上时淮衍的头发,突然鼻子有些发酸:“你,你干嘛想不开。”
时淮衍轻笑出声:“这样,就再也没人敢嘲笑我家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