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医生,他说口腔里细菌也很多,不好好消毒上药是不行的。”宋庄桐道。
“我刚刚在医务室消过毒了。”
“你什么时候下班?”宋庄桐又问道。
跟宋庄桐的对话里,温言总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他温吞回答道:“四点多。”
“那我来接你。”
语气不像商量,温言心里一个咯噔。
大拇指被四指卡住,骨节按出声音,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温言才说:“不用了。”
宋庄桐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跨过家长跟老师的界线太多,他放软了些语气,说:“我问医生给你拿了点药,等会儿送过去给你吧。”
“真不用这么麻烦。”温言又说,“到时候我还得看着放学呢,学生和家长都在呢。等会儿我去给林望的家长打个电话,说一下今天的事。”
被拒绝两次的宋庄桐在温言看不见的地方紧了紧眉头,不耐的神色在一个深呼吸之后缓下。
“宋景咬了你,作为家长给你送点药也是应该的。”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然后他又缓声补充道,“我并没有想找谁的麻烦的意思,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听温老师的。”
宋庄桐不高兴时的语气简直太容易分辨了,温言只好应下:“好吧。”
没等到放学,宋庄桐下午就过来学校了。
他穿着上午来学校时的那件黑色大风衣,靠在车边等人,低头玩着手里的烟。
温言跟门卫打了声招呼,便三两步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