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一棒把温言给打蒙了,他残存的睡意被彻底清扫,猛然坐起来后,回不过血的脑袋还眩晕了两秒,喉咙里涌起一阵酸意,温言紧紧捂着嘴,眼睛却在无声中变红蓄泪。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手续,就会把她的遗体带回来。”宋庄桐说。
温言缓了好一阵,他掐住眉心,问:“回国内下葬吗?”
“火化之后葬到墓园去吧,她也没说过什么遗愿,估计也是不在乎这些了。”
轻飘飘几句话让温言眼泪狂掉,憋着的哭声让他一个字都发不出,宋庄桐似乎是猜到他在哭,呼吸重了些,问道:“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就开始哭了?”
“我……我不知道,你们早点吧。”温言胡乱地又重复了一遍,“你早点回来。”
疲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温言耳朵里,沉沉砸在他的心脏上。
“好。”
宋如萱的死宋庄桐没有通知宋家任何一个人,他独自一人给她火化,下葬当天,墓碑前只站了温言跟宋庄桐。墓碑上笑颜如花的女孩眉眼间跟宋庄桐有几分相似,但宋庄桐的五官是绝对做不出这样明媚灵动的表情的。
这几天烟几乎没离身,一包接着一包地抽,宋庄桐吐出浊浊的白气,缓声回忆道:“这是我姐读大学那年拍的照,相机是我表哥的,因为没拍好还挨了她一顿骂。”
“要不要叫宋景上来?”
宋景跟老万一起,在车里等着。
宋庄桐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剩下半截给掐灭,氤氲的白烟被他锋利的下巴割破,迅速消散在清晨潮湿的空气中。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