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静悄悄,盛席扉觉得自己嘴真碎,老跟秋辞说这些家长里短,人家怎么爱听?
“那什么,你是不是在忙?大年三十儿还工作啊?”
“我在捆东西。”
“捆东西?捆年货吗?”
“你再猜?”
盛席扉觉得他语气听来有些不寻常,比平时说话慢,发音也更轻,让他不由将手机往耳朵上贴得更紧,同时自己也降低了音量,“捆礼品盒?送礼用?”
“不对。”
“捆螃蟹?一会儿要蒸螃蟹?”
秋辞让他逗笑了,“冬天能买到活螃蟹吗?”
盛席扉也笑,“不能吗?这年头什么反季的东西买不到?——不行,我猜不着,你好歹给个提示,比如告诉我是活的还是死的,是跟过年有关的还是工作有关的……”
电话里传来秋辞带着鼻音的非常轻的一声“哼”,“我干嘛要提醒你?”
那一声轻哼,还有这轻飘飘上扬的语气,都像羽毛一样从盛席扉的耳朵上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