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席扉心想,秋辞真能吃出来。但他觉出心虚了,笑着挠了下脑袋,装作无事地应了一声,给秋辞发过地址去,然后继续剁肉。
盛席扉父亲的手脚不灵便了,和面的动作很不协调。但他性情和顺,不跟自己较劲,也不跟面团较劲,就那么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地来。
阿姨去院里割韭菜了,盛席扉的父亲自己种的。阿姨每回见盛席扉都要同他夸赞他父亲又有文化又会生活。
盛席扉的父亲一边和面一边问儿子:“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女孩子啊?”
盛席扉“咣咣”剁肉的声音陡然一停,以为是哪里露出马脚,但立刻意识到,只是他爸也开始着急他的终身大事了。
盛席扉谑笑地问:“爸,先别说我啊,你和张阿姨是什么情况?”
老父亲的脸色顿时肃正起来,但脑溢血在他面部留下痕迹,肃正得有些艰难:“别胡说!”又担心地看眼门外,“一会儿当着你张阿姨的面儿可不能说这个。”
盛席扉解了危机,笑嘻嘻地说:“知道,我又不傻。”又忍不住问:“真没有?”
老父亲拧着眉使劲儿摇头,只让他别胡说。
盛席扉一时也说不清是该失望还是该轻松。
他是在爸妈离婚后才学着以另一种眼光去看自己已然不再年轻的父亲母亲,不是子女亲切仰望双亲的视角,而是更加客观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