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不是神。
他今年,不过才35岁。
“子期。”温良慢慢地弯了眉眼,他其实骨子里,下垂的眉眼,让他温和得不像话,“亲亲我,我就不认命。”
“…”颜子期错愕了一秒,也只有这一秒,在温良露出失望的神色的那一刻,他扶住了对方的后颈,把温良轻轻地压靠近自己,然后低下头,吻上了对方微凉苍白的唇瓣。
其实这么些年,说温良逼他,可是对方逼了他什么呢?
不过是那年他醉了酒,微醺着,被对方亲了一下,然后拉上了床,可是他怎么会挣脱不开一个身体不好的人。
他们唯一的肌肤之亲。
那天夜里男人红了眼眶,今天的温良,垂下眼睫,触目惊心的红色,在他眼角晕染。
唇瓣贴着,颜子期撬开了男人的牙关,柔软的口腔里,是苦涩的药味。
他该有多苦啊。
常年都喝着药。
手背很少有不青的时候。
他们尝到了彼此眼泪的味道,比药味还苦。
颜子期觉得,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死刑无法更改,他突然变得平静。
吻得久了些,温良的呼吸有些急,他放开对方,把男人搂紧怀里,轻轻地拍着对方,听着对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