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筝点了点头,骆靖宇放下棉签,拿了个干净的被子,倒杯温水,轻轻抬起文筝的后颈,才喂人喝水。
喝完水后,骆靖宇放下水杯,坐在床边,说:“这三天,你不能动,也不能吃东西。”
文筝嗯了一声,思维开始活跃了起来。爷爷去世了,他连去守灵都办不到,命运,真的太喜欢同他一次又一次地开玩笑了。
文筝想哭,但他怕烦扰到面前这人,他好不容易才愿意留下,自己哭哭啼啼的,又像什么话呢?
他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地捱着。
这人就是喜欢这样,把所有的情绪都藏着,很坚强的模样。
空气安静了一会,骆靖宇接着说:“你身边不能没有人,明天我会把妈请过来照顾你。”
文筝只知道骆靖宇要走,不愿意留在这里,他没有意识到骆靖宇把妈请过来是什么含义,甚至没有听清楚骆靖宇在说什么。他只知道骆靖宇还是要离开。
他很想骆靖宇一刻都不离开他的视线,但他能怎么办,今天他已经求了一次,他再没有精力和自尊去哀求第二次了。
文筝睁开了眼睛,被子下面的手攥紧床单,平静地嗯了一声。
骆靖宇知道对方想歪了,即使对方没说。这种不用言语就能察觉到对方心绪的默契,其实也在冥冥之中代表了许多含义。
于是,隔着被面,骆靖宇握住了文筝的手。
“我代替你去给爷爷守灵,每天有时间的话我也会过来。”
文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骆靖宇。琥珀般的眸子开始一点点地聚起了泪光,然后,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一天之内,他经历了人生的大悲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