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筱筱稳居鞍上,睨视着对方压低的头,淡淡说道:“欧阳家是我凤国的名门望族,传到你这一代已经五世入朝为官。”她说到

这里,话音转冷,“自从将军在朝效力以来,一直唯太尉吕昭马首是瞻。不知现在欧阳家奉的主子到底是姓燕啊?还是姓吕?”

燕筱筱这几句话就像她的剑一样凌厉,欧阳凌的额头上立时现出了汗光。

他将头压得更低,“罪臣该死,欧阳家自然是效忠于皇室的。”

“既然如此,那将军就起来说话吧。”燕筱筱点了点头,声音微缓,“将军跟随吕昭多年,为他立过多少战功,可依然只是他的一

任偏将。朕近来又听说吕昭苛待了你的俸禄,更侵吞了尉迟家的祖宅,可有此事?”

欧阳凌愕然抬头望了一眼燕筱筱,又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确如皇上所言,太尉大人他……近来与微臣在某

些政务上是有些意见相左,所以……对臣严厉了些。”

燕筱筱嗤笑,“只是严厉些吗?今天他派将军单枪匹马地出营迎战,可有想过,将军能不能安然回去?”

欧阳凌低头不语,只是浓粗的眉毛已经纠结到了一起。

燕筱筱续道:“这样的主子,跟着又有什么意义?”

欧阳凌面上阴晴不定,露出挣扎的神色。

他虽然只是一任武将,但为官多年,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很明白的。当今朝堂的格局,虽然是几位辅政大臣在做主,但早晚有一

日皇帝会成年,会执掌大权。到那时,朝堂上必定会有一场新旧更替的腥风血雨。

显然,皇上是不准备等到那个时候了。而且依当下的情形看来,这位年少的皇帝并不似传言中的那般昏庸无能。相反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