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玉看他都在“铺床”了,知道是认真的,也认命了,好歹跟凌泠在一个房间,还挨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勉强也能接受吧。
凌泠躺上床就关了灯,沈鸣玉在边上翻来覆去,说:“不聊会儿天吗?”
“聊了一整天了,小沈总,从今天接完你,你嘴巴就没停过。”凌泠着实累了一天,现在只想睡觉。
刚去接沈鸣玉那会儿,凌泠心中酸涩难忍,眼泪都差点又掉下来,然而真见了面,跟这人相处了大半日,他心中累积了好几个月的酸酸楚楚的情绪荡然无存。
他在迷迷糊糊的睡意中想,沈鸣玉到底是什么本事,怎么就能在短短一天内,把自己对他涌动得快要溢出来的感情,全给摁回去了呢?
再这么嘻嘻哈哈死不正经,凌泠觉得,自己那一腔春水,还是付诸东流当从没发生过的好,感情就要认真,又不是幼儿园过家家,既然有人不愿意认真,那就算了。
他有些无法形容,无法宣之于口的郁结,也许是有一些失望,没想到沈鸣玉经历了这么多,仍旧舍不得“认真”两个字。
沈鸣玉四仰八叉地摊在地上,听到“小沈总”三个字,知道凌泠这是有些不耐了,都这时候了还叫人“小沈总”,沈鸣玉头一回那么讨厌这个什么“总”的称呼,他想哄人,却又不知道症结在哪,于是只能在边上翻来覆去哼哼唧唧,“泠泠,泠—泠—泠————”
凌泠忍无可忍,叹了口气翻过去仰面躺着:“你能不能闭嘴?”
沈鸣玉又“哎哟”了一声,“怎么了?”凌泠皱眉。
地上的人可怜兮兮的:“你不知道,在牢里睡了这么久的硬板床,天天都想着出来后能舒服点,唉,没想到,出来还是这么可怜,没人要也没人心疼,床都没有还得睡地上……这要是把腰睡坏了可怎么办?男人的腰多金贵啊,我腰要是坏了,那吃亏的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