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嘉明淡淡地说:“嗯,几号的票?”
“明天一大早。”
岳嘉明轻轻扬了扬眉毛,但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直说:““好,我去送你。”
这会所有人到齐,也都知道了沈惟安马上要走的事情,沈鸣玉免不了伤感,但是这几年来,他们兄弟俩时常有分别,他似乎已经有些习惯,这回倒反过来叮嘱老哥要好好照顾自己。
“明天一早嘉明送我去机场,小玉你和凌泠就不用去了,公司的事情比较重要。”沈惟安说。
沈鸣玉点点头,跟凌泠互相看了一眼,看到凌泠满眼都是安抚他的眼神。
次日清晨,沈惟安打开卧室门,赫然发现岳嘉明就站在门对面的走廊处,见他推着行李箱出来,很自然地伸手接了过来。
去机场要横穿过大半个城市,天才蒙蒙亮,机场高速的车流松缓,岳嘉明回国这么久,总是忘记高速限速这回事,以往沈惟安总在边上提醒他别开太快,唯独今天,岳嘉明在高速上平缓地前进,被后面的车纷纷超越,沈惟安下意识看了下时间,岳嘉明说:“不会耽误的,来得及。”
“嗯,我不担心,你办事,我从来都不担心。”沈惟安淡淡笑道。
这一路两人都没怎么交谈,比起半年前岳嘉明回国,沈惟安和沈鸣玉来接他一起回家的那趟要沉默得多,到了航站楼,沈惟安要去拿行李箱,又被岳嘉明抢了先,他说:“也许是最后一次,让我来吧。”
两人之间被无形的低气压充盈,这并不是岳嘉明经历过的最汹涌的分离,沈惟安交女朋友是这场漫长的分离的开始,热恋,结婚,时至今日,岳嘉明仍然记得他在沈惟安那场露天婚礼上的感受,持续晕眩,台上的人一句句说着誓言,他的心冷静的,又斩钉截铁地,碎成一地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