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不曾想到，他此刻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肖旭跟了太后多年，没人比他清楚，这老太婆慈爱和善的外表下有多心狠手辣。

太后迟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梳妆台上仅剩的铜镜，似乎在欣赏自己今日的妆容。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听闻你招了个徒弟，什么时候带来让哀家瞧瞧。”

李肖旭身子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但都被他压了下去，“太后放心，我这就传信让她来国都。”

他的徒弟其实就是顾雅儿。

先太子出事那晚，他就从东宫地牢救走顾雅儿。

他还没来得及找具假尸体顶替顾雅儿，东宫就出了事，也免了他的麻烦。

他救顾雅儿是看中了她的恨，以及她在绝境中的求生欲wang。

他炼药用的人都太不中用，轻易就死了。他需要的就是顾雅儿这种求生意志坚定的试验品。

果然，顾雅儿也成了他手上唯一活下来的药人，是他最得意、最成功的作品！

但是……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顾雅儿的事儿！

李肖旭身子一抖，心里对太后越发忌惮了。

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太后却是一声轻笑，“有你在哀家身边，倒也不必叫你那徒弟来了。”

李肖旭头低得更低了。

太后这是……在警告他，她知道他的一切动静。

太后终于不再从铜镜中看着他，而是转过身来，目光直直的落在李肖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