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本能的回道:“就是城里棺材铺的董大老爷,半个月前他在观里买了张平安符,结果下山途中山路打滑翻到一边的丛林里去了,董大老爷就找上门来说玄真观的平安符非但不保平安,还会招祸,观主见他只是摔断了腿,怕他在观门口乱嚷嚷不好听便收留了他,答应替他治断腿……都知晓咱们观主最擅长正骨了,可董大老爷的腿也不知怎么了,一连治了半个月,不见半点好转还加重了,那董大老爷和他夫人威胁观主若是治不好,等下次闹的时候就要挑人多的初一月半了……”
乔苒很快就从玄香的口中勾勒出了事情的经过:道观里卖些平安符什么的也是正常事,至于有没有用至少心安是有的,这董大老爷路上出了事,不找车马行不找车夫却赖上了玄真观。观主一开始以为不过是个腿疾,她又最擅长正骨便懒得与他纠缠揽下了此事,结果揽下的事没做好,董大老爷的病加重了,事情反而更麻烦了。
这显然就是本欲息事宁人,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乔苒有些唏嘘,却也明白摊上这种事观主估摸着没心思见她了,有什么想问的,一时半会儿也问不着了。
只能暂且将见观主的事放到一旁了,她让红豆将剩下的蜜饯给了玄香,便带上幂篱和伞出门了。
观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还刻了玄真观的标志,想来是观里的道姑日常所用的。
车夫似是等了一会儿了,看到她二人的身影,便催促了起来:“乔小姐,快一些,中午观里的真人们还要用车的。”
玄真观只有这一辆马车,日常不管是出入还是运送些事物,用的都是这辆车,难免有些抢手。
乔苒倒是没有在意,本就寄住在这里,车夫又没有什么恶意,比起记忆里那些方家下人对她的态度,这些玄真观的人对她算是不错了。
叫一声“小姐”,她也不会真当自己是什么小姐主子,毕竟这样的身世,是就连家人都不愿相认的。
同红豆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马鞭,马车悠悠的跑了起来。
玄真观虽然地处金陵郊外,却绕过山脚就连通官道了,才一上官道,抬眼就能看到青石堆砌的城墙了。乔苒从车窗向外望去,见城门口人潮如水,检查放行的速度却很快,可见如今民生安定,素日里也无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