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不是不想徐徐图之,不是不懂的养精蓄锐,不是不明白要分得清轻重,但真真是气从心来。
面对焦、原两家这样的人家,他忽然有些明白那个女孩子了。有些事情一旦徐徐图之除却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冷却之外,毫无用途。
这世间讲究律法,可有些律法也管不到却无耻的事真真叫人深恶痛绝,而这两族就是精通此道。
不声不响,将孩子视作工具,靶子,也怪不得孩子要怨恨。若是换了个稍稍深思熟虑的孩子,或许还不愿就此与他们正面发生冲突,不过这个孩子确实有些奇怪。说她不懂养精蓄锐、深思熟虑是不对的,她知晓蛰伏,知晓不去那两家门前招惹是非;可若说她懂却又并非全然如此,该动手的时候丝毫不拖泥带水,快刀斩乱麻。
譬如先前原三爷的事,不就解决了?
所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与快刀斩乱麻之间从来不是绝对的,有时候时机来了,抓住,自然一下子便解决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又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他若是见了定然不忘跟着踩上一脚。
……
不管发生什么事,日头到第二天总是照常升起的。
长安城的城门依旧紧闭,全城封城寻人。
原家老祖宗同几个焦家的老者坐在亭中叹着气。
“山西路的事实在太棘手了,”他叹道,“娇娇那里依旧没什么进展。”
“这也是正常的,本就不是一件好办的事,”一个焦家老者闻言安抚他道,“陛下不会因为这么些天做不成事就对娇娇失望。”
“这是因为没有对比,”原家老祖宗却拧着脸色,对这样的安抚,不见半点轻松畅快之意,他道,“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没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