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便连乔苒一时都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想了想,道:“或许有所苦衷。”
“哪来的苦衷,便是自私而已。”葛文冷笑了起来,眼眶发热,他伸手拿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我们葛家人还真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私。最开始先祖中毒之后为了所谓的香火,为了老了之后有所依便不管不顾依旧要将我们这些生来便带着毒的孩子生下来,我们占了葛洲郎一家的家财却不觉得感恩,反而愤怒怨恨他不知变通;伯父便更是如此了,一面瞒着我们,一面却在暗地里寻求解毒之法。他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我们。”
“这句话倒是没有错。”在一旁报臂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甄仕远也在此时出声了,“他确实在利用你们,他为了活命与人做了交易,交易的筹码就是让陛下拉拢乌孙人的计划落空,让大楚与匈奴战火不熄。”
葛文从来不觉得他葛家人是什么好人,毕竟对葛洲郎的好人行径他恨了一辈子,自那之后便厌恶做个所谓的好人了。
可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可直到此时,蓦然回首才发现所谓的真相那么不堪。
葛文只觉心灰意冷,颓然的跌坐在了石床之上。
乔苒没有再多言,与甄仕远交换了一个眼色,向隔壁关押葛怀素的牢房走去。
在一旁侧室旁观的黎兆见状就要抬脚跟上去却被一旁的唐中元抬手拦住了去路。
“黎大人。”唐中元道,“你要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