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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县令的死亦是如此。”房相爷面色依旧难看,神情却已然冷静了下来。

“杜县令彼时年不到五十,素日里身体硬朗,无病无灾,却夜半突然染了恶疾,不到半个月,便药石无医而死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摇头自嘲,“杜县令是当年的知情人,若是活着,待我去长安做官必会上门拜访,届时难保不会透露出他的事,所以杜县令必须死。”

一样的突染恶疾,一样的看了多少年病的老大夫都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再联想这些年的种种,他对自己看重、畏惧又警惕的态度,事情已然清楚了。

“是人为。我的病原来不是天意,是他为了牵制我而造出的病。”即便被束缚了手脚绑在木椅上,房相爷也仿佛没了支撑一般,瘫靠在了椅背上。

若一切只是人为,那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又是什么?笑话吗?房相爷苦笑了起来,看着乔苒,涩声道:“我不如你……”

会为达目的毫不犹豫害人的又哪来的慈悲?他是一头扎在大恩里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和心志了。

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抛弃了过往,家人以及所有换来的便是这么个结果?他自诩自己是聪明人,到最后却是个从头至尾都被利用的一塌糊涂的蠢人。

“他只是利用了你不愿追忆过往的弱点而已,”乔苒说到这里,忽地顿了一顿,反对房相爷道,“说到这里,有一事我想问一问。”

房相爷抬头看向她,苦笑了两声,幽幽道:“我不如你,你问吧!我若是知道定然不会隐瞒。”

当发现这么多年的坚持只是笑话之后,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房相爷神情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不复最开始口口声声的“我没错”了。

他哪里是没错,分明错的离谱!

“你可知道他在京城还有什么落脚之处?”乔苒问他,而后认真道,“我要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