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洞里,等着被人发现,不管那时候他是不是还活着。
大抵此时着实是除了蜷缩等待,无事可做,他幽幽叹了口气,莫名的想到了张解素日里最喜欢说的话。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余一无穷变也。”
不管怎么算,总有一丝变数。这种话往日里他想来印象并不深,不过今日却当真感受到了所谓的其一变数的感觉了。
不过这样的变数,对他而言倒也不全然是坏事。
也罢!机关算尽到最后却连机关都根本没有来得及动过,如此倒也算是各随天命了。
再次幽幽叹了口气,想到地动山洪来临的那一刻,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真真公主惊慌失措的眼神。
她曾视世间万物为蝼蚁,那些公主府的下人仆从,皇城大道上阻拦她的官员禁军,这镇南王府上被她拿来试枪的鸟兽的生与死都不过在她的一念之间。
彼时,她是掌握这些她眼中“蝼蚁”性命的主宰者,眼下自己却成了天灾之下的蝼蚁。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也不知天灾之下,这位曾经猖狂一时的真真公主还能不能活着。
谢承泽的思绪从真真公主身上剥离开来,想起了被他安排离开的镇南王妃。
他找到镇南王妃时早已成人,短短一段路程的同行有些许亲近,却离完全接受这个母亲尚远。
镇南王妃并没有对不起他,他亦是如此,这段母子之情终究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