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偏过头,看见屈哲也望着她们的方向,眼神凝滞,抿紧嘴唇。
她悄悄握紧他的手。
土葬时,阮笛跟随习俗,捧起一抔土,洒进墓穴,送别这位从未谋面的友人。
从墓地回来已经是傍晚六点钟,气氛很沉重,几人都没怎么说话,在宾馆楼下随便吃了些,订好了明天回国的机票,便各自回了房间。
屋内能坐的只有床,洗过澡后,阮笛跟屈哲倚坐在床上。
“你给我讲讲你训练的事吧,你都没怎么讲过。”
屈哲笑了:“训练没有什么可讲的,挺没意思的。”
“哦……那什么有意思?”
“大概……就是偷偷跑出去跟查尔斯向原他们鬼混的时候吧。”
阮笛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屈哲继续说:“阿迪,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极限运动吗?”
阮笛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摇了摇头。
“因为孑然一身,所以无所顾忌。”
因为孑然一身……阮笛愣住,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但现在有你了。”他搂住她肩膀,“看到贝拉和女儿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很恐慌。想着万一出事的是我,这是在我的葬礼上,会是什么场景。”
“你别说了。”阮笛制止他,其实那瞬间……她也有想过。
屈哲笑了下:“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和查尔斯小女儿差不多大。很多时候别人听到这话会觉得我很可怜,但其实并不是那样。说实话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也像今天一样,还在葬礼上跳格子。其实我并没觉得自己可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