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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豪门之中,即便在最普通的寻常人家。当儿女翅膀硬了,父母都很难命令孩子做些什么。尤其是儿女如果格外优秀的话,更是没那份能力。

很现实很露骨的一个问题:你不如孩子。

如今的白无双贵为一家之主,早已经从白无瑕手中扛过大旗。也获得了白正清的大力支持。按理来说,现在的白家,白无双才是正儿八经的掌舵人。他可以不听从任何长辈、平辈、晚辈的命令。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依旧忌惮其父亲。不敢有丝毫违抗。

闹剧谢幕之后,白子文神色平淡的扫了儿子一眼,然后径直走入后堂守灵。白无双停顿了片刻,也缓步跟了上去。

白子文缺席了二十多年的家族史,龟缩在首都搞学术研究。所以他一没有白无双慢慢积累的人脉。二没有结实那群振臂一呼翻江倒海的顶级大佬。除了为老父亲守灵,他似乎没有任何其他事儿可做。哪怕让他接待次重量级的客人。

那些客人似乎也认不出这个中年男子究竟是谁。

即便他自报家门,人们可能也需要过一下脑子,才会想起来:哦。就是那个没干几年就被白正清扫地出门的小儿子啊?

和大堂人满为患的气氛不太一样,仅有白子文守灵的后堂阴森到令人发毛。昂贵的灵柩里躺着年过八旬的白家老爷子。死于突发心脏病。一身的辉煌与荣耀,即将化作一堆白骨,烟消云散。

这就是人生,一丝不挂的来,也带不走一草一木。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为了权财,又有多少人六亲不认,丧心病狂?

白子文跪在灵柩前,双掌轻轻放在腿上,脸上除了必要的伤感之外,更多的是对儿子的苛责。

“小不忍。”白子文缓缓说道。“必有大乱。无双,这些年你跟在老爷子身边,连这点常识也没有?”

白无双紧握拳头,站在父亲身边道:“凭什么您在这里守灵,我在外面累成狗。大伯却可以接待那些大人物?我们是他花钱雇的杂役吗?”

白子文微微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儿子:“因为你不是大人物。我也不是。但你大伯是。”

白无双闻言,身躯猛然一颤。

却是默默接受了这个现实。

的确,在大伯面前,他白无双怎么也算不上大人物。甚至于——就连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也是白无瑕主动让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