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知道，目睹现场全过程的老林，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和一个恐怖份子互射。

和两个。

和三个——如果萧正和老林互换身份，他一定会发疯，会崩溃。

子弹是不长眼睛的。一旦射入人体，死亡的概率太高了。萧正只是身手比普通人好一些，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一些。但面对热武器，面对一枪便能致命的武器。谁又可以拍着胸膛保证自己刀枪不入？

萧正知道，老林的精神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经受了不可想象的煎熬。

频繁打来的电话让车厢内的气氛不至于那么压抑。直至最后打完了手机电量，萧正的心情仍然充满了沉重感。

回到家中，老林放下钥匙后问道：“肚子饿吗？”

萧正摸了摸肚子，讪笑道：“有点。”

“我给你煮碗面。”林画音说罢走进了厨房。烧水煮面。

萧正则坐在餐厅，等待着老林的出现。

一碗清水面，一个香煎荷包蛋。面上洒满了葱花。被老林端到萧正面前。

“真香。”萧正微笑道。

然后，他抓起筷子吃了起来。

老林则坐在他的对面，神情平静地说道：“如果在舞台上你失误了，就吃不了这碗面了。”

萧正闻言，吃面的动作滞了滞，抿唇道：“我也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