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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涧仁尽量不带讽刺的味道:“技术领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把金融经济看成一门技术,培养更好的技术人才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找到更好的漏洞?”

何戈没有文先生那种威势,真的平静很多:“金融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规则和漏洞的游戏,是高智商的心理博弈,但由此带来的经济民生又牵扯到很多道德层面的问题,所以你这么个完全外行的人贸贸然踏入这个圈子,成为筹码棋子也是必然的,但是以你的智慧和心态,应该不甘于成为棋子吧?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对文老二的推脱?”

曾女士终于把看完的娱乐八卦报纸叠起来放回去:“可奇怪的是你明明不想搀和这事儿,又来干嘛呢?起码你在任佳琳那里旱涝保收的每年也能拿上百个,可你还是愿意来参与这件事,现在你也知道这规模有多大了,却不求什么收益,那就很让人怀疑你的居心了。”

这就跟当初面对王汝南的照顾被怀疑一样莫名其妙?

石涧仁咬定青山不松口:“我终究还是年轻,想见识更多的场面,在俱乐部听到那么多金融经济方面的故事传说,多少还是有点好奇,所以当文先生提出邀请以后,我还是想参与看看的,毕竟……我坦白的说,电影大片这件事我不知道总体考量的得失在哪里,但是既然选了这个项目,原本可以在适当的范围,把电影本身这件事做得更好一点,这样也许面子里子都有了,资本在这件项目中体现出来的强势让我很吃惊,所以才离开影视业,了解下资本运作,但的确没想到有这样大的规模,现在我的确如同文先生说的那样,是主动的表达了退却意思,我想得还是太天真了。”

何戈追问:“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刚才的提议,你应该清楚我们愿意坐下来跟你谈谈,已经很有耐心了。”

石涧仁像拒绝姑娘一样明确:“我非常感谢您二位的好意,但我还是想从普通人的角度来学习资本这个神奇的东西,希望二位能给我这个机会。”

曾凯仪已经皱皱眉准备站起来了,何戈却反问:“怎么学?”

石涧仁还是不谈自己对特权资本的看法:“这年头确实是资本全胜的,各种力量在财富和权力面前都会跪倒,现在可以说资本甚至是有些傲慢的在面对一切,但何先生您既然愿意花十年甚至更多时间培养人才,说明您是有长远的考量,我个人认为不是除了a方案就没有b方案,甚至还有更多其他方案,长远的考量资本究竟该为什么服务,那些几千万几个亿甚至更多的资金,怎么用才是最有意思的,这不一定是非要到大学或者什么学院里面跟某位已经有了固有思维的教授学习,当掌握了学习方法这个工具以后,不墨守成规的在现实中去学习,我这个草根出身的人可能反而能摸索出一条新路子出来,您看怎么样?”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

第659章 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中国古代文人历来讲究风骨,也出现过许多著名的倔骨头,一言不合都能撞柱头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态度特别在出身寒门的那些文人里比较常见,虽然大部分文人只是嘴上说说做的时候就另一样,但终究风骨气节这些东西从古至今都比较认可崇尚,没了精神素养还谈什么文人呢。

但谋士肯定是文人中比较另类的气质担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种几乎所有文人骨子里的真实心理,他们是拿出来公开说的,毕竟相比八股文居多的酸腐文人,谋士们更像是挖掘机技校出来的实用型人才,他们有明确的人生线路跟规划,和那些全心全意扑在高考,哦不,朝廷科举之上的文人思维模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谋士们面对任何事情,可能下意识的都会选择迂回,哪怕有碾压的绝对实力,都不会平铺直叙的打过去,更不用说大多数时候面对现实都是处在劣势。

于是这种从小形成的观念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走哪条都不是绝对的,石涧仁几乎不会选择跟现实正面硬刚,吃不下就不吃,睡不着就不睡,错过了就别耿耿于怀,新的机会也许就在下一个转角。

眼前也是这样,同样是手握资源的上层人物,相比任佳琳的义气,眼前两人显得更加现实,但是比文先生那种满不在乎的傲慢威势又多了点实际,石涧仁理解为这两人的视野在平京之外,甚至整个国家之外,看到过更多更广阔的东西,那种目空一切的威势就自然而然的会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