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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简单清贫的生活,却让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获得了也许终身都无法企及的自由。

现在坐在供水公司的他,也是这种心态,其他任何人需要瞻前顾后,考虑得失的心态,在他这里只有去还是不去的选择。

对石涧仁来说,干这个火山口上的工作,不期望得到什么,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所以压根儿就没有包袱。

心安理得的喝完炖的苦荞鸭掌汤,把餐具放回架子上对擦桌子的清洁阿姨说了声谢谢,才走到绿化带里面慢慢散步,像老头子那样尽量保持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的养生信条,因为只有活得越久,才能在这个有意思的世界上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无数双眼睛都在观察这位非比寻常的独立董事。

虽然自从来上班以后,每天他都是这样基本固定的工作轨迹,但放在今天来看,很多人忽然读出来点不一样的味道。

这个履历上二十五岁不到的小年轻,看上去拥有三十多岁的成熟气质,却带着四五十岁的稳健和平静。

简直就是个特马的妖孽!

可偏偏只要接触过他,或者就这么看着他,都能感到那种让人值得信赖的从容,仿佛没什么事情是交给他完成不了的。

可能外方和港方高层给自己的公司以及董事会汇报这件事的,都会不由自主的提到这个本来看似无足轻重的独立董事,虽然没什么学历,但看上去他过去几年那一长串各种履历,已经不是那个人才市场面对工作人员空白一片的小布衣了。

石涧仁在下午四点过也接到了曹天孝的电话,工作处处长莫名其妙的压低了声音:“你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国资委打电话过来反复询问你以前的企业规模和你在前两次挂职工作中的表现。”

把手里的《絮凝沉淀技术详解》折上角放下,石涧仁笑:“没有多惊动,我这样挂职干部,能不能去当个水厂厂长?”

曹天孝一副与有荣焉的口气:“好啊,你的进步,就是我们新阶层人士的进步,也是我们统战工作的……”

石涧仁得制止对方王婆卖瓜的习惯:“曹处,那假如说我出了什么工作上的变故,比如工厂停止运转之类的,统战部会怎么惩罚我?”

曹天孝竟然在那边呸呸呸三声:“童言无忌啊,你能把工作干好,这个是宏涛部长跟我都非常相信的一点,现在还得到了闫副书记的关心,今天还打电话问宏涛部长你在水务集团的工作怎么样呢。”

石涧仁没觉得怎么样,但还是主动把自己这两天这个事情汇报了一下,但没有提跟朱宏涛那个电话,曹天孝觉得跟听说书似的,不停要石涧仁说详细点,还叹为观止:“你会三门英语?都是怎么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