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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手上又是一顿,低低应了一声。

“怪不得嘛,我就说,阿楚为什么要把荷花殿给您,原来已经——”

“小蝉,莫胡说!”

一声轻喝,芸娘已从一旁走来,匆匆拽了夏蝉的袖子,“这里是在王府,隔墙有耳,莫要失了分寸。”

“好好好。”夏蝉嬉皮笑脸地躲去了芸娘的钳制,又溜到一旁去了。

偌大的殿内,一时又剩下了姜娆与芸娘二人。

瞧着姑娘手下的衣裳,芸娘上前一步,如往日在萱草苑那般立于她身旁,缓缓言:“娆姑娘,可是为了睿荷殿下而忧心?”

她愁眉不展之状,能躲过夏蝉的眼,岂能避开芸娘的心细如发?

见着自己的心思被戳破,姜娆也不再避讳,只得轻轻“嗯”了一声,手中仍紧紧攥着那件还未缝合的袄。

见状,芸娘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姑娘与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殿下待姑娘的心思,我却实实在在地看在眼里。你与殿下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说道什么,但我总归是看着姑娘长大的,在这里只想说一句,姑娘,切不要违背了自己的心意。”

她的心意?

手指微微蜷了蜷,她抬起头,望向站在一旁的芸娘。

她的心意是什么?

三日前,刈楚曾也将她抵在墙角,这般质问道。

那日,他要她给出一个答案,只消她一句话,刈楚便会立马同谢云辞说,她已是他的未婚妻。

当着少年的面,姜娆好不容易才稳下了心神,却是硬生生地摆了摆头。

她现在答应他,同他在一起,又能如何呢。

等他眼疾痊愈后,她便会从此离开荷花殿,从此与他,形同陌路。

她总归是妓子,一个不堪入目的妓子,又怎能期盼着登了荷花殿的门,去做他高贵的东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