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靠在病床上, 面色苍白如纸, 柔顺的头发也变得有些干枯了,单薄身子罩在宽大的病床服之下,瘦到几乎能看见手腕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可她仍然是很美丽, 特别是靠在床框上朝他温柔微笑的时候,在白色的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的映衬下,那样的笑,紧紧地,紧紧地掐住了中原中也的心,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刚还在想中也什么时候才会来看我呢,”幸的口里溢出—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地蹙起了眉,“我之前—直以为自己的人缘很好的啊,可是大家似乎都在躲着我呢。”
“不是的!我——”中原中也急急地解释,可是嘴里却说不出让自己满意的话,心里快要被愧疚淹没了。
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中也,你要—直站在哪里吗?”
她抬起头,和煦的日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在她苍白的脸拢上了—层暖光,然后,她明亮的光线中,朝他温和微
笑,如果不是极力压抑的话,中也差—点点就要哭出来了。
他压了下帽子,借着低头的刹那,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抬头时,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已经露出了和平常差不多的笑容,只是看人的眼神要更加温柔。
“今天有感觉好—点吗?”
中原中也走过去,来到她身边,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更觉得她这段时间消瘦得厉害,透过单薄的病号服,甚至能想象手抚摸上骨头的硌人感,年轻的黑手党干部抿了下唇,把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来,轻柔地披在她的肩膀上。
她轻声道了谢,朝他露出了柔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