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见说不动许宣,暗暗叹着气,此事不知如何是好。

待许老爷回来,许夫人把这事与他说了。许老爷倒不以为意,“契兄弟么?也不是什么,将来还可以娶妻的嘛。想当初,我也有一个契弟,如今还不是各自娶妻……”

“你少来恶心我了!”许夫人一听提起这事就来气,“我若是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契弟,打死我也不来你家!”

许老爷常年在外经商,偶尔经过那契弟的家,还去看望。许夫人不知道他在外和多少腥的臭的鬼混。反正两人早已同床异梦,如今就是一对搭伙夫妻。

许府人丁凋零,缘由也大抵在此。

过往皆云烟,都罢了。可千不该万不该,子随父业。许夫人一想起来,就觉得造孽。

“许伯年,我今儿个把话放这了。他要是走歪了,我跟你没完!”

“我说晚琴啊,你也忒不讲理了些,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许老爷冤枉得很,“宣儿不是自幼/交与你教导么?我常年在外,也不曾接触于他,更不曾影响于他。这事怪不着我啊。”

“呵,我今日才知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许夫人恨恨地道,把怨气全都撒在了丈夫的身上,“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以为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我全都不知么?你怎么不干脆在外面呢,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死在外面我都觉得干净!回来脏了这地方!”

许夫人巴不得这人死在外面了才好,省得看着生气。如今儿子也大了,她指望儿子出息,不再指望他。

“唉,”许老爷见许夫人气恼,也不在她跟前晃悠找骂了,出了门,到厢房去睡了。

许宣隐隐听得父母争吵,心里暗叹着气。父母吵架时候很少,父亲常年在外不回家,许宣跟前就只有母亲一个。相比于父亲,他更听母亲的话些。母亲大约知道了什么,故而才和父亲吵的吧。父亲也有一个契兄弟。

“你说,”许宣看着柳青城,问了他一句,“做契兄弟不好吗?”

柳青城想了一下,回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