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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惊醒,入目是丞相府妍丽的装饰。此刻她正躺在沈云亭的卧榻上,烧还没退,身上被换上了干净衣服。
盖在身上的锦被透着熟悉的熏香味,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是沈云亭惯用的香。
听见屋内动静,一群婢女鱼贯而入,手上捧着红烛、喜服、凤冠……
丞相府的门客白子墨随婢女一同进来。
此人是沈云亭的心腹谋士,平常他不想亲自出面办却不得不办的事,大多都交给他去办。
白子墨隔着花鸟石夹缬屏风朝嘉禾躬身:“夫人若是身子好些了,就赶紧把喜服换上。”
自刚才起,她就被府里的人唤作夫人,嘉禾不解:“这是何意?”
白子墨单刀直入道:“大人说了,今晚就与夫人你完婚。”
开什么玩笑?嘉禾掀开锦被,起身穿上鞋:“我已将婚书还给大人,我和他再无……”
瓜葛两字尚未说出口,便听白子墨道:“那封婚书,我已按照大人的吩咐交给官媒公证了。也就是说,从今日起,您便是这丞相府的夫人。”
嘉禾怔住,还未缓过劲来,又听白子墨道:“还有您欠的那六千两银子,大人替您还了。他还说……”
“他说什么?”
“他说,从现在起,他就是您的债主,您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您。”
嘉禾胸口不停起伏,眼里含着愠怒,咬着唇:“他怎么能不讲道理强娶?”
这话一说出口,嘉禾又觉得自己简直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