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今日着了一身鹅黄色襦衫配藕白碎金云纹长裙,腕间挂着绣芙蓉浅金披帛,乌发用一根鎏金簪绾着,额间那一点嫣红花钿,衬得她整个人明丽照人。
嘉禾摸了摸额间那点和银朱一模一样的嫣红花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银朱的穿衣或打扮总能意外和她撞上。
嘉禾和银朱同岁,算是一起长大的,去各家饮宴和上私学经常碰在一起,被人比较在所难免。
从样貌到才情,她在别人眼里都只有衬托的份。继妹常常会拿这一点刺她。
只有阿兄会哄她:“那个什么银猪哪里有我阿妹半分可爱!我阿妹做的小点心天下第一好吃,她会吗?我阿妹缝的衣服鞋垫又软又暖和,她会吗?”
银朱从小都是姑娘堆里的头一份,谁也不能分去她半点光彩。银朱也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
谁也不会觉得是银朱刻意和她打扮得相似,只会笑她是学人精东施效颦。
银朱总能轻易夺走她喜欢的东西,连她万分宝贝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没有例外。
一直被无视被怜悯让嘉禾觉得异常难受,她很想有人能站在她那一边,至少不要让她一个人,那么难堪和害怕。
清高如银朱主动走上前搭讪,沈云亭未作声响。
银珠倒也不在意,淡然大方一笑:“我爹出的这灯谜着实刁钻,小女才疏却对这灯谜颇感兴趣,我爹那个顽固也不肯和我细说。恰好在这遇到了解谜人,便厚颜上前讨教一番。”
嘉禾站在一旁,紧紧抱着方才沈云亭赢给她的锦鲤花灯。
这盏锦鲤花灯给了她一丝勇气。
嘉禾颤着手试着扯了扯沈云亭的袖子唤了声:“夫君。”
沈云亭略微一怔。
银朱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