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已进入尾声,她的咳疾时好时坏。京兆府来消息说寻回了一些继母王氏典当的赃物,请她前去认领。
她坐着丞相府的马车前往京兆府。连着几日,沈云亭都未归家。她问半芹:“大人今晚还回来吗?”
半芹为难地摇摇头,眼睛不敢朝她看:“怕是回来得会有些晚,夫人身子不适,还是管自个儿早些休息,莫要再熬夜等大人了。”
嘉禾一愣,原来连半芹都知道,她夜里睡得不踏实。
马车驶在东街,经过银朱的诗社。嘉禾望见沈云亭为银朱题字,心中涩涩。
寿宴上银朱对她说的那番话句句扎心。
沈云亭从未替她题过字,她求了他好多年,想他替她画张小像,可他不肯。
诗社中人似正谈论着银朱写在朱色小笺上的诗。偶然间嘉禾在那阵阵欢谈声中听见了自己和沈云亭的名字。
嘉禾走进诗社,将那群人口中话听了个明白。
“这程嘉禾还真能忍,都这样了还不和离。”
“亲爹获罪,侯府都倒了,她能不扒着沈相吗?”
“你说这同在东街,日日看着自己夫君给旧情人题字的匾额是个什么滋味。”
“这也就算了,如今还……”
如今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