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怔了许久:“可是,我一直在服避子汤,怎么会……您是不是看错了?”
“避子汤也不是一定能保管起作用的,您就是有喜了。”
嘉禾低头看向尚未凸起的小腹,复杂汹涌的情绪化作泪水落了下来。
她有了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长在她身体里,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可……
老大夫忙安慰道:“夫人您莫哭,您情绪不稳对肚子里的胎儿也不好,这是大喜事,沈相若是知晓了您有了他的骨肉,定会很欢喜。”
他大约不会欢喜的。
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会喜欢呢?
有的时候明知事情无望,却总想着万一。
嘉禾送走了大夫后不久,半芹回来了。
半芹是一个人回来的,嘉禾朝半芹身后看了看,没看见沈云亭的身影。
嘉禾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了下来。
他没回来。
半芹一脸为难地对她说:“大人说,他现下实在分不开身,夫人这些年总说自己身子不适,皆因夫人不肯喝药,请夫人这回记得好好喝药。”
他连她都不喜欢,怎么会喜欢她肚子里那个从未被期盼来到人世的孩子。
嘉禾垂下头,静静地回了屋,她呆呆地捂着小腹,有紧张有期盼,更多的是手足无措,不知今后自己该怎么办,在榻上坐了一整天,直到半芹过来,告诉她沈云亭回府了,正在书房。
无论如何,他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的事他总该知道。
嘉禾从罗汉榻上起身,快步走去了书房,心中忐忑不安,忘了敲门,急切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