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瞥向阿兄,见他正红着脸偷望着玉筝。
明日,阿兄便要赴西北剿匪,嘉禾想他不是不敢在给玉筝的桃枝上写上名字,只是不能。
或许他心里明白,此去剿匪凶险万分,不一定能再回到京城,再见到玉筝。
春宴结束后,夜已深。
嘉禾回到府里,替阿兄整理明日赶赴西北的行装。刀具、盔甲和干粮,她都一一放好。
整理完阿兄的行装,嘉禾回了房,找了只干净的梅瓶,将春宴上得来的两枝桃枝放进梅瓶。
随后梳洗就寝,一夜辗转反侧思绪纷乱,终是在清晨太阳初升之前做出了决定。
她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决定,却尚能改变自己。
天刚亮,程景玄见嘉禾房门紧闭,猜测她大约尚在熟睡,便也不去叫醒她了,直接提着行囊骑着马孤身赴往西北军营。
走到半道上,忽察觉有人跟着他,回头却看见了女扮男装背着行囊骑着马朝他而来的嘉禾。
程景玄呆愣地瞪向她:“你这是做什么?”
“阿兄。”嘉禾抬眼认真望着程景玄,“我随你一道上西北。”
“胡闹,你一个弱女子去那能做什么?”程景玄严肃道。
“我不弱。”嘉禾抬起头鼓起勇气反驳程景玄道,“我能帮厨,可在军中伙房帮忙。也认得草药,可帮着料理伤员。我的骑术尚可不至于会拖累行军。我懂针线,若军中将领行军在外衣服盔甲破了我能帮着缝补。我会是最好的后援,永宁侯府的女儿不会比任何人差。”
“最重要的是,阿兄这回无论生死我都会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