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去救我阿妹,她被骆远……掳走了!”程景玄撑着最后一丝清醒道。
一瞬间,沈云亭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土城深处,一片喜庆。
每个土窑子门前都挂满了红绸红灯笼,鞭炮声阵阵,十里八乡受过骆远恩惠的乡民围着土窑坐了几圈。
外头喧闹一片,嘉禾穿着大红喜服,坐在红被褥上,心里打着鼓。
阿兄怎么还未来?再不来她就真成骆远的压寨夫人了。
“大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扶您出去拜堂。”喜娘笑着进来找她,替她盖上红纱喜帕,嘉禾的视线被红纱所遮挡,变得通红朦胧,勉强能看清前路。
喜娘扶着嘉禾去了外头。隔着红纱嘉禾隐约瞧见土窑前搭了个台架子。台架子上摆着喜桌和骆远爹娘祖宗的灵位。
外头一堆乡民都伸着脑袋朝她看来。
“这就是大当家的媳妇啊,可真标志。”
“瞧那个身段,一看就好生养。”
“就是太瘦了些,要是吃胖些就更好了。”
……
听着乡民们的调笑声喜庆的锣鼓声,嘉禾不由自主地想到前世与沈云亭的成亲夜,冷清惨淡,没有一丝温情。
原来被成亲的喜宴是这个样子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所有人都笑得那么温暖,祝福她一生和美、子孙满堂。
嘉禾觉得这一刻自己是脆弱的。像是从来没有吃到过糖的孩子,第一次尝到了甜头,眼眶红了一圈,蓄上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