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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想起第二世死前,她和银朱的那段对峙,还有生死关头银朱将活路留给她的画面,手心攥紧,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银朱千算万算,什么都算到了,只一点她没有料对。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程嘉禾。

戌时将近,游街的时辰到了,嘉禾不再耽误了,朝沈云亭道了声:“今日之事乃是有心人所设之局,请大人全当做无事发生。一会儿我先出去,你等人走了再出去。”

话毕,嘉禾整好衣裙,推门出去。

香菱见嘉禾出来,忙道:“程三姑娘,时辰快到了,游街轿子快过来了,我们赶紧过去。”

“好。”嘉禾提起厚重精致的裙角跟上香菱的脚步。

人走远了,禅房内一室寂静,沈云亭沉默地望着盛满水的浴桶,闭眼全是方才嘉禾没在水中的模样。

呼吸微乱,沈云亭跨入水中,将整个人没入已凉透的水中,以解燥气。

水中仿佛还留着嘉禾的淡香,他闭眼屏息,前世今生画面交叠,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想重新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他回想着方才之事,若方才他在公主的近身侍婢进来之时,弄出些响动引起那近身侍婢的注意,让那近身侍婢发现他在屋里。

恐怕眼下他同嘉禾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下作无/耻却能彻底得到嘉禾。

他从来不是个君子,几十年傲立于诡谲多变的朝堂之上,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