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抬眼看去,却只看见沈云亭。他便是小童口中她的阿兄。
抓药的小童退出房间,沈云亭走了上前,开口嗓音微有些颓哑:“醒了。”
嘉禾脑袋沉沉,抿了抿干裂的唇:“大人怎么在这?”
沈云亭用勺喂水给她:“你方才在画舫误食了蟹膏,发了疹子。我和骆远送你来的医馆。”
嘉禾撇开头没喝他送的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上头还有一些未消退的红疹。
沈云亭垂眸放下水碗道:“这些红疹过些日子会消,你别担心。”
嘉禾望了四周一圈,没找到骆远,便问:“只有你在?”
沈云亭回道:“骆远军营有急事,知你没事,先行去忙了。”
他接着道:“施针及时,你没什么大碍,也无需服药。就是记得过后要多饮水,还有三个月之内忌食辛辣之物和酒。”
嘉禾疏离客气地道了谢:“多谢大人相救,你的恩情我会牢记于心。”
恩情……
“不必。”沈云亭坐在床沿边上,狭长的眸静静看向嘉禾,沉声道,“你知道我要你记得的从来不是恩情。”
“我在意你。”他低哑着声道。
来医馆之时,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他不能在没有她,直到嗓子喊不行了。
嘉禾别过头不看他,恩情和感情从来都是不同的。她从前把沈云亭幼时对她的救命之恩当成了感情,所以最后一败涂地。
同样的错,她不会再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