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幽长曲折的长廊,走进后院小亭,太子尚未过来,嘉禾掸了掸石凳上的积灰,提裙坐下。
残夏之夜,微风吹着枣树枝叶,发出沙沙摩擦声,树上蝉鸣声阵阵,细细蝉鸣声中似还伴着男子深沉的呼吸声。
这样的呼吸声,嘉禾三辈子听过无数回,堵上耳朵也能辨出来是沈云亭的。
嘉禾皱眉警觉,循声望去。
呼吸声似是从假山那头传出来的,嘉禾朝假山那头唤了声:“大人?”
无人回应,呼吸声戛然而止。
嘉禾不放心又唤了一声:“沈云亭。”
还是无人应。
奇怪。
嘉禾起身朝假山走去,她仔细地环视了一周,在小池旁的假山前瞥见了沈云亭素色上衣的衣袂。
她往前走了几步,寻到了靠在假山石缝里喘气的沈云亭。
残夏之夜,并非很热,可沈云亭整件衣衫都被汗打得湿透了,他额头的汗顺着垂在肩际的发滚落,面色惨白中透着异样的红。
他的样子像是病了,可又不怎么像。
嘉禾忙问:“你怎么了?”
“别过来。”沈云亭闭上眼低沉道,“走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