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的只喝了一小口。
只能说,芙蕖的鼻子实在是太灵了。
想了想,郭嘉也顾不上喝酒喝出仕了,其实他只是心中抑郁罢了,看着好友一个个地都一展才华,心里有些着急罢了。但他心里很清楚,如今这个时期并不是他出仕的好时期,蛰伏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理智如此,可终究不是圣人。
这些日子,他的身体好了许多,因为芙蕖的督促,便是连手臂上都有了几分薄薄的肌肉,出门套上外衫就往后山去了。
芙蕖在颍川举目无亲,虽然与街坊邻里相处甚好,但她绝对不是一个受了委屈就麻烦别人的人,所以她只会去后山。
他心中似是笃定,芙蕖是个负责任的人,定不会丢下他这个治到一半的病人一走了之。
可是……等到自问才学卓著的郭奉孝走进后山的树林里,才觉得在这里找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其实他小的时候,也经常来后山。那时候母亲刚刚过世,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冬日里取暖只能来后山捡枯树枝生火。后来他长大了,有了一技之长,加上身体不好,世道将乱,便再也没来过这里。
这里……几时变得这般难认路了?!
郭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没有人带路在山里迷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他抬头望了望几乎高耸入云的山峰,想起芙蕖说到去山之巅采药,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他和芙蕖之间离得有多远。
他有些吃力地靠在大树的树干上,微微喘着气,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明明知道进山很危险,明明知道芙蕖在山里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还是跑进来了。
跟着了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