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摇了摇头,正要低头继续写,就见陈小飞忽的高举右手,监考官本已离开,见状又折了回来,低声问他有什么事,董锵锵隐约听到“wc”,只见监考官看了眼手表,挥手示意其他监考官,陈小飞什么都没拿,独自一人飞也似的离开了考场。
只见陈小飞正手托腮帮盯着试卷发呆,笔杆在他的手指上一圈圈地转着,几张卷子被摆到一旁,上面零星写了些字却不多,面前的卷面很是干净,能看出来上面一字未写。
董锵锵的余光能感到陈小飞在注视他,他没抬头,视线停留在试卷上,继续认真默写已经烂熟于心的答案。
试卷多,他默写的内容更多。两根签字笔都让他硬生生写没了水,好在他准备充分,趁换笔的功夫,他不抬头地飞快瞄了眼下方的陈小飞,心里好奇对方答的如何。
陈小飞坐下后趁着往椅背上搭衣服迅速环视了四周的其他考生,他一眼就看到比自己位置高的董锵锵,不禁一愣。
高悬在讲台上方的时钟里的三根针已快对齐。
监考官们不时走动,脚步都很轻盈,考场里一片静谧。
一名监考官听到响声后拾阶而上,走到陈小飞的下排,弯腰捡起地上的笔,放到他面前,又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别睡了,赶紧答卷,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董锵锵颇感意外,印象中他从没在上课时见过对方,但转念一想,每次上课大教室里都打狼似的浩浩荡荡几百人,没见过也正常。
讲台上这时有人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似在提醒什么,陈小飞心神一凛,赶忙坐正。
董锵锵翻了翻剩下的空白卷,还剩三页,他正盘算自己再写多久就能全部答完,就听桌下忽地传来一阵“咕噜”声。已经中午12点,要搁平时这会儿他都是在吃午饭,可今天不仅没饭,上午还实打实地写了仨小时,早饭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消化殆尽,他只带了水没带吃的,可水喝多了就可能上厕所,就算跑着来回也浪费时间,虽然他还没到眼冒金星的程度,但饥饿感多少让他分神。他有些后悔,至少带个巧克力也是好的,但现在的他只能忍着饿,水也不喝,提笔狂写。
那人大大咧咧地从阶梯教室的入口一路下行冲到讲台旁,从监考官手中领了考卷就要往座位走,被提醒后才想起把书包扔到讲台上,然后又一路叮呤咣啷地往上走,最后一屁股在比董锵锵低两排的斜右前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