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锵锵搜肠刮肚尝试准确表达时,彼得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一块湿毛巾和一个高脚酒杯,很快用毛巾擦净软木塞圈口附近的泥巴,没等董锵锵说“别开”,就听面前砰的一声闷响,身处暗室的他就见一股白烟从瓶口盈盈袅袅冒了出来,又很快消失。
彼得斟上半杯递给董锵锵:“试试。”
人家当着他的面开了封,董锵锵心里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拒绝:“开车来的,喝不了,不过这酒看着不错,我买了。”
“对,你开车来的,看我这个脑子。”
“我能闻闻么?”
董锵锵接过酒杯,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杯柱,轻轻摇晃酒杯后放到鼻下探询酒香,又盯着杯中液体好一阵端详,但光线太暗,根本看不出是无色、香槟还是金黄色。
“这酒……醒多久合适?”
彼得莞尔笑道:“看来你确实不了解,不是所有葡萄酒都需要醒的,好的白葡通常不用醒就能让饮者尝出它们的轻盈和清新。”
要不是开车,董锵锵还真有可能不怕吓着德国人仰脖一口给闷了,开了车就得遵纪守法。
“这是白葡?雷司令么?”
“是的,喜欢么?”
“刚来特里尔时我喝过超市的雷司令,那酒有点儿意思,闻起来有柠檬、苹果、鸭梨的果香,入口没想象中涩,反倒像李子和百香果的混合体,还有一丝黑莓味儿,回味悠长,就是没半点儿葡萄味,真神奇。”
“像是喝过不少的样子。”彼得打趣道。
“我没学过品酒,平时喝的也不多,再让我继续说下去,肯定得陷进名词和形容词的模糊区。是不是特里尔的雷司令口味很多?这种大概多少钱一瓶?”
“跟你挖出来那瓶差不多。”
董锵锵松了口气,他还担心会破百,他没喝葡萄酒的胃,葡萄酒离他认为的好喝隔着十万八千里,也厌恶白酒,他只中意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