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缺终于忍不住冷声道:“雨停了,你若是睡不着,就出发找那衣物残料的线索。”

池舟舟被戳穿很没面子,郁闷地拍了晏缺一下,负气坐起身。

于是晏缺也坐起来:“那鸟已经赶走了,你若想睡,明日一早出发也无不可。”

池舟舟神色复杂地看着晏缺,人面无表情,反而衬托得她情绪起伏过多。于是她叹气鞋子一蹬,将铺盖收进芥子囊拔营西征。

晏缺轻轻勾了勾唇角,夜风将覆在眼上的绷带扬起,挠得他生出一丝丝痒意。

……

池舟舟大喇喇走到藏獒面前。

狗子倒是醒了,一张脸还带着迷茫,抬头看看两人,又望了一眼窗外天色。

池舟舟攥着晏家那弟子服嘻嘻笑道:“荔枝林要怎么走?给我带个路吧。”

藏獒起身抻抻前后腿,回头冲二人汪汪两声,便一溜烟往前跑去。

池舟舟刚想追,人已经被晏缺带到怀中,飞身跟上了嗷嗷。

他们没入林中一路向西,直到人际荒芜,面前出现成片葱郁高耸的荔枝树。

那林子和外界之间隔着一道阵法,无色无形,只有在嗷嗷穿身而过时,被晏缺察觉到灵力波动。

晏缺冷笑着,从食指引出魔煞,轻轻一推,便如一张大口开始蚕食阵法结界,没多久,啃出一个可容两人通过的大缺口。

池舟舟一点都不心虚,甚至颇为得意地迈步走了进去。

朦胧的夜,雨后凉风吹在脸上还带着一丝潮湿。

池舟舟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树下树上或站或爬,或坐或卧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