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僵直得像一条断了气飘在海面上的翻车鱼,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把后半句话告诉她。

如果说了,那他们要么关系更进一步,要么可能没有朋友做了;如果没说,好像是真的没朋友做了。

中原中也进退维谷,在床上烦躁地滚了两圈,然后起身穿衣服,耐心地打好领带、系好choker。

像化了精致全妆的女人要见前男友一样,他也全副武装自己之后才给柚月去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中也。”

“醒了呀。你头难受吗?”柚月问,“有没有喝醒酒汤?我在宿舍熬了八仙做法酸甜口的哦。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过来喝一些吧。”

中原中也大受感动,并且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希望。

没过几秒,电话那头就传来讨厌又熟悉的声音:“小柚,再给我加一碗,我头好痛哦。”

中原中也:?!

“哦,你等下。”

他听见逐渐变远又变近的脚步声,柚月重新接起电话道:“中也,你来吗?”

“来。”中原中也回答完,用力挂断了电话。

中原干部以一种原配出轨捉小三的气势敲开了柚月的房门,然后看到她的脸颊上浅浅的梨涡,打好的腹稿像被太宰治隔空使用人间失格,总之就是一句话也不记得了。

“啊,有个讨厌的家伙来了呢。”太宰坐在餐吧边上,凉凉道,“中国有句俗语叫一天之计在于晨,大早上看到中也,一整天的心情都变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