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然是一个脆弱却又坚韧的少年。可现在看来,比他想象得坚韧得多。
而且虽性子直, 却似乎是宁可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自有一套自己行事的规则和理由。这时候也很坐得住,明知道他就在身后,也毫不在意, 一笔一划写着,不疾不徐的。
看着这一切,周宇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句话:动若脱兔,静若处子。
之前冷淡暴躁的样子自己看到了,难得灵动好奇的模样他也见着了。现在又如此娴静的模样,专注地练字,却叫人心生敬意了。
并不是谁人都这么能坐住的。周宇之前也不能,他能坐住的时候都是在打游戏,只有这时候才能不顾他事坐住了。现在能呢,全来穿越后地位低下之功。修真界看重修为,他本来出身就不算好,又天赋不佳,不坐住了好好修炼还能怎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也是想过好日子的。就是如此,他也废了好些功夫才练出了后来的功力。只是想不到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到这一点。
内里的灵魂又不是小孩子,修真也修过许多次,就算有时候暴躁了些,坐也是坐得住的。能完成那么多任务,自然不会连基本的耐性也无。
直到写完了这段话的最后一个字,才顿了笔,却既没有盖上笔帽或者放下笔,也没有继续写,好似在纠结着。
终于,好似有点儿懊恼地把手腕侧倒,任由钢笔躺在了自己掌心,拿眼去瞅周宇:“干嘛老盯着我写字?”
周宇莞尔:“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他不自觉又把他当大人看了。
十五岁,说小不小,可说大,也绝对不算大了。只是少年人而已。
双眼微微睁大,随即眉头蹙起,明显不适应这种状态:“应该是你想不想说。”
他略加思索,换了个说法:“你对我的字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