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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展昭发起烧来。

他被蒙瞎了双眼,又被在不见天日且潮湿的环境中囚禁数日,残忍虐待,饭食不饱,身体早就虚弱不堪了。

但他还坚持保持着神志,只靠脚步声和眼前模模糊糊的影子来判断守卫数量,听了数日之后,终于摸清这些人的行动习惯,趁着守备松懈之时,一举逃脱。

只是巨阙和袖箭,却无暇顾及。

逃跑已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摆脱追杀之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奔走,直到……直到他精疲力竭,重重跌在地上。

然后……他的意识就模模糊糊起来,他感觉到自己被搀起,被放在了一张床榻之上,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解开,像一只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他觉得羞耻、又觉得危险,这交织的情绪令他感到焦躁不安。

而那一股数日来都萦绕在他周围的血腥气又加重了这种不安,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苦且沙哑的闷哼。

他的牙齿已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似乎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忽然,一种带着冷意的清淡香味冲散了鼻尖音绕的血腥味。

那味道好似冬天松树上的雪花簌簌落下,又好似远处雪山上被第一缕阳光照出金光的冰河。

抚平了展昭身上的那种燥热和不安,他抽了抽鼻子,好似一只小动物似得嗅一嗅,本能的在找这个味道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