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听见李遇轻轻地咳了两声。

平静的时光又再淌过几日。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李遇推开窗门,低头看看手中的发带,又抬头望望凉亭的方向。

“奴才记得早上和陛下说过,白大人今儿夜里当值。”小姚一边收拾着书案上散乱着的宣纸,一边道:“陛下不是让人去给禁卫传话儿,今个儿不出去溜达了么,怎还不去寻白大人?”

李遇闻言攥紧手中的发带没有说话,还是盯着凉亭的方向。

“陛下今日作画了?”小姚展开一团褶皱地宣纸,他看了眼案边地上散落着的好些纸团,小声嘀咕着:“怎么今日画废了这么多……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他一边嘀咕一边收拾,良久不见李遇出声,也不见唤他出门。

“陛下?”他有些担心道:“该不是您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罢?”

同样的问题,凉亭里也有人正琢磨着。

往日白鸥赶到凉亭的时候,李遇总是等在里面冲他笑,今天他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着小皇帝的影子。

他又想起上次在凉亭里,李遇靠在他肩头轻咳的样子。

春暖意味着花开,柳绿意味着飘絮……那夜之后,他第二天一早就让小姚去找了些皇帝冬日用剩的银骨炭来,烧成碳灰;又寻了些轻软透气的棉布,画了口罩的图样,一并送去给苏嬷嬷。

其实花粉过敏不算什么大毛病,只要提前做好防护就行。

那些现代高级的活性炭口罩之类的他肯定是弄不来了,只能就着手边有的东西,凑合着用。

天一日比一日暖了,也不知这东西效果怎么样,他催着苏嬷嬷先赶制出几个来先瞧瞧效果,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