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手指战战兢兢地触碰着白鸥皲裂起皮,还带着干涸血迹的下唇,抖得厉害。
“疼不疼啊?”他嚅嗫哽咽。
白鸥摇摇头,拽住李遇的腕子,让对方的手离开他略微刺痛的下唇。
倒不是李遇弄疼了他,他还不至于那么娇气。
只是也许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伤口就这么敞开,给一个自己很在乎的人看。
他从前没有过什么在乎的人,大概是从这时开始明白,为什么李遇有事总要瞒着苏嬷嬷——
因为看着对方担心难过的样子,远远比自己那点伤……
痛多了。
他拽着李遇腕子的那只手突然发力,一把将人拽进了自己怀里。
于是那个隐忍压抑的小声啜泣终于逐渐在他怀里放肆成了一声长哭。
他轻拍着李遇颤抖抽搐的肩背……
真的是瘦了好多好多。
他觉得他也许就是在这一刻决定的,不管之后他还会发现李遇有多少事瞒着自己,他都在这一刻提前原谅了。
可事情一码归一码,原谅是原谅了,但那并不代表他可以继续默认李遇把自己稀里糊涂地蒙在鼓里。
感受到怀里那个呼吸从抽噎渐渐平息,他双手握住李遇的双肩,把人从自己怀里摘了出来。
他看李遇抬起眼帘,用那双剪了秋水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地望向自己,又在心里提醒自己一遍,不能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