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派人前往,不惊动项兴言是不可能的;项兴言随便找个借口,无论是说自己关心大将军安危,还是说自己手下有人更熟悉地形,都可派人跟着陈邦派去的人。

如此一来,倘若寻得白鸥无恙倒是皆大欢喜,若是白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九天时间,项兴言之所以都没有回来接手待城驻军,是因为大将军只是失踪,名义上的待城驻军主帅还是白鸥;陈安扛着压力,没有交出兵权。

但倘若一旦确定白鸥身故,他们便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把持待城驻军,如此一来——

白鸥半年苦心筹谋,就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满盘皆落索。

无论是陈琸还是陈安、陈邦,他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在个人感情面前,永远都只会以大局为先。

“兵权?”李遇双拳攥紧,冷冷地盯着陈邦。

又是兵权。

为了这该死的兵权,他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若是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就是用这皇位去换,又有何妨。

“立刻派人去庸城,带着朕的口谕去。”他冷声道:“无论是项兴言还是他手下的任何人,敢有半个字的废话——”

“格杀勿论。”

“这——”就算是陈邦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帝,阴冷无情到几乎有些偏执,他犹豫地愣在原地,“那陛下……”

“去!”李遇厉声喝到:“带人,给朕瞧清楚下面每一寸土地。”